第三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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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寻得一树桩扶他坐下，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衣襟，却见胸口上方有一道浅浅的瘢痕，瞧来像道咬痕，大约年岁悠久。寻常看来不大明显，而今却是格外分明。

她只微微一怔，而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处理着那伤口。

瞧见那头许长卿仍是沉着脸，青鸾想要讨他欢心，又不知从何做，于是自顾自地同他讲话：“听闻桃都山山头有一棵极大的桃树。每逢花季，便是花开满林，漫天花雨。仅一树便可敌得十里桃林……大人可曾听说过青丘？”

青丘，他自然晓得。

据史册记载：四海之内，八荒之中，有一地为青丘之国。国内多九尾狐仙，民风淳朴且秩序井然，如世外桃源、仙境乐土。

“传说青丘国中有一地为十里桃林，其间桃花无败期，便是桃花灼灼，入目皆芳菲。青鸾早前听闻，便心向往之……”

“是以你此行便是来看这桃树？”许长卿不怒反笑，却叫人无端生出几分惧意。

青鸾并未听出其中怒意，闻言摇了摇头，诚实道：“土地庙的小鲤鱼说，先前救过青鸾的那樵夫大约是在桃都山上，是以青鸾来此便为寻那恩人。”

又是报恩。一向自持冷静的许长卿也不知为何无端生出些许烦躁，面色倏地变得阴沉，不由得嗤笑道：“你这恩情着实报得够长久的，竟已寻至这桃都山来。既如此说来，那方才我于你这救命之恩，又当如何相报？”

青鸾被问得一时无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

“不如以身相许？”此话一出，绕是许长卿也怔了一怔，不由得思索今日怎的如此莽撞，竟这般轻浮。

听得那端青鸾迟疑着道：“青鸾与大人本是人妖殊途，强行在一起便是有违天意……”

瞧得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痛，却仍是若作无事道：“不过逗一逗你罢了，哪想得你竟如此一本正经。左右不过一个顺手的恩情，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听得此言，青鸾急忙道：“这如何行？我们狐狸一族最是讲究信用。既是恩情，便万万不可不相报。”

可仔细回想，许长卿似乎从来无欲无求，又当如何报恩？

是以她道：“青鸾法力之微弱，想来帮不上大人如何。不如让青鸾随侍大人，尽可做些端茶倒水的活。”

许长卿只轻轻瞥她一眼：“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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