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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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这个号码加了个备注，很普通地回复了一个“对”。
[你现在对画作是不是不感兴趣了？来做个交易吧！我把人鱼姬给你，你把《爱如泥沼》给我。
from 埃罗]
伊蒂丝皱了皱眉，人鱼姬至少价值二十亿了，怎么看都是一笔亏本的买卖，而且她无法理解埃罗为什么要这幅画，《爱如泥沼》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她随手丢到了储物室里。
见伊蒂丝久久不回复，埃罗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虽然我很想直接送给你，但是你是不会收下的吧？但是你用钱买没有意义，我不需要钱。倒不如把《爱如泥沼》给我，因为这幅画是我认识你的契机啊。
from 埃罗]
《爱如泥沼》是埃罗认识伊蒂丝的契机。
伊蒂丝看着最后一句话，有些晃神，她和埃罗还有玛奇已经认识快一年了。认识了多久，埃罗就坚持了多久，这是伊蒂丝没有想到的，她以为他最多瞎折腾三个月就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平心而论，伊蒂丝已经不讨厌埃罗了。
除了刚开始像个牛皮糖一样烦人，埃罗的性格很招人喜欢。埃罗爱憎分明，这一点和她很相似，不同的是，埃罗是完完全全将情感表现出来，她却可能将“爱”稍作掩饰。
埃罗一直在让着她。虽然埃罗被她揍过很多次，但是他俩实力差距并不大，不可能单方面被摁着打的。埃罗察觉到了自己只是想打他这个痴汉几拳来泄愤，就傻乎乎地凑上来，也不反抗。
嗯，第一次动手不算，虽然没下死手，但的确是把埃罗打懵了。
但是，伊蒂丝怎么也喜欢不上埃罗，这是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即便如此，哪怕她说了无数拒绝的话语，埃罗都好像没有放在心上。
伊蒂丝在她短暂的人生中难得感受到了有些苦恼，她叹了口气，将短信发送过去。
[to 埃罗
好，定个时间吧]
赴约当天，伊蒂丝一身休闲装走入了赴约的包厢，她将保存好的画作放在了黑色的袋子里。
埃罗比伊蒂丝晚几分钟，他大大咧咧地把人鱼姬抛给她，吓得她稳稳地接住，生怕它有什么闪失，然后小心翼翼地人鱼姬存放在自己的小包包里。
将《爱如泥沼》递给了埃罗，伊蒂丝就打算离开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喂喂，你这也太冷血了吧，我们才见面三秒钟。”埃罗夸张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不坐下来聊一会儿吗？”
“现在超过三秒了。”见埃罗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伊蒂丝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在人鱼姬的份上，你想聊什么？”
大概是没想到这次伊蒂丝那么好说话，埃罗都愣了足足五秒钟，直到伊蒂丝差点直接走人了，他才回过神：
“你有喜欢的人吗？”
伊蒂丝不假思索：“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埃罗赶紧追问了一句，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下，“外表、性格、能力、背景，各个方面都可以说。”
“……”
伊蒂丝面无表情地盯着埃罗，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十分八卦并且婆婆妈妈，但是一想到包里的人鱼姬，她还是认真地逐一回答了这个问题：
“外表，当然是好看的。听起来好像是一句废话，硬要说的话，干净清秀的类型吧。少年脸，就像尤洛卡那样。”
埃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自认为长得不差，但是他属于硬朗大气的类型，和清秀少年完全无关。
“性格，唔…我想想…细心理智……”
粗枝大叶并且从不理智的埃罗：“……”
等伊蒂丝把各个方面都大致陈述完了，她发现埃罗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哈哈哈……没什么，只是发现基本是和我截然相反的类型……”埃罗被打击得只剩一口气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无奈地挠了挠头，“虽然备受打击，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和你坐下来普通地谈话呢。”
回忆这一年，印象里都是埃罗在对伊蒂丝穷追不舍，伊蒂丝要么溜得飞快，要么直接一拳头上来，确实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的情况。
“我回答完了，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埃罗朝着伊蒂丝摆了摆手，随和地勾了勾嘴角，冰蓝的眼睛毫不遮掩地注视着她，“我是不会放弃的。”
青年随意地靠着沙发，略长的刘海几乎要刺到眼睛了。白发后面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伊蒂丝，当伊蒂丝回头看向他的时候，细长的眼睛愉快地眯了眯，整个人的气场是自然又随和的。哪怕他对于伊蒂丝如此执着，却没有任何黏稠的执念，他仍旧让人觉得如此无拘无束。
伊蒂丝垂眸，她想起初次见面时，对艺术不感兴趣的埃罗却一眼看上这幅名画。
爱如泥沼。
……
在这之后，埃罗不知为何变得忙碌起来，联系伊蒂丝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她甚至都以为埃罗终于放弃了。
伊蒂丝回忆了一下，距离最近一次联络已经过了差不多四五个月了，在这之后她就离家了。因为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埃罗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整整半年没有来骚扰过她。
然而，埃罗死了。
伊蒂丝一直以为她不在乎与多洛莉丝无关的人的死活，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却是说不上来的复杂。打出来的文字被反反复复的删除，最后，什么内容都没发送出去。
石头一般冷硬的心，在长久的侵蚀下，终究还是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痕。
她犹豫了好久，拨通了玛奇的电话。
“玛奇。”
伊蒂丝自己都能感受到，此刻她的语气是多么的阴沉，她的气息甚至有点不稳。她极力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大脑，但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脑海中浮现出埃罗的模样。
“告诉我，埃罗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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