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用一辈子来还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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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一遍说着，一遍一遍亲吻她的掌心。
湿热的唇弄得清焰手心痒痒，连忙告饶似的道：“好了，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不是“没关系”，也不是“我原谅你”，可莫君昊听了这一句，却心满意足地笑了。
“傻乐什么？”清焰嘟囔道，“莫不是真的烧傻了……”
莫君昊拉着她的手，又没头没脑地说：“你别走。”
“我不是在这吗？”
“你别走，现在别走，以后也不要走。”莫君昊的额头上渐渐冒出汗珠，眉头轻轻皱起，却固执地看着她，眼睛亮得惊人。
清焰知道，这模样，恐怕是身体里的疼痛开始发作了，但他不愿意表露出来，生生忍着，还记挂着心里觉得重要的事。
“答应我，别走。”他说。
清焰的手被他攥着动弹不了，只好盘腿在他旁边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叹一声，又恶趣味又凶巴巴地说：“你不知道我是回来报复你的吗？”
莫君昊一听，表情严肃，“让我爱上你，再甩开我吗？”他目光炽烈，“我愿意。”
清焰看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玩，脸色一松，笑了，“那若是我要夺你家产毁你公司呢？”
“反正都是你的。”他说。
“那……”清焰恶劣地继续笑着，“如果我要杀你全家、取你人头呢？”
莫君昊沉默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下，但脖颈上的青筋暴露了他在苦熬的痛苦。随后，他又对她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家人，只有你，你如果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欠你一条命。”
他的目光是那样认真，认真到让清焰心悸。她便低下了头，试图转移话题，“那你还欠凌湛一条命呢！”
他听了，把她的手拉过去，放在他的心上。隔着纱布，清焰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跳动，大概因为中毒的原因，那心跳速度明显过快了。
他无比认真，一句一顿地说：“欠她的，我用这个还了。欠你的，我想用一辈子来还。”
一辈子……
简简单单三个字，说起来多简单……
“好不好？”他问她。
“我，我不知道！”清焰沉着脸把手抽回来。
莫君昊又将她的手拽回去，“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清焰的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变了。索性他现在是烧得找不着北，与他那么认真做什么！这样想着，清焰便笑道：“我可是生过孩子的人了，这么大一定绿帽子，你确定你想要？”
“我确定。”他却无比认真回答。
“……”清焰接不上话了。
这时，莫君昊疼痛发作，身子一僵，怕伤到她，立刻松开了她的手，手臂上、脖颈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顷刻间，便打湿了枕头和床单。
清焰连忙想出去叫天蝎，却被莫君昊拉住了。
“我去叫天蝎！”她说。
莫君昊摇摇头，咬着牙，疼到身体都有些不受控了，却不叫出来一声。
清焰看得心里难受，却只能这样看着，一时间，急得眼眶发热。
过了好一会，莫君昊才冷静下来，就像没事人一样，轻轻拉着他的手，语带撒娇，“别叫别人，我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
“……”清焰真怀疑他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
“过来，”莫君昊轻轻拉着她的手，“让我抱抱。”
“……”清焰撇撇嘴，“你好好躺着吧，别碰到伤口。”
莫君昊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这倒挺会给自己加戏的！
清焰正想着，忽然被他稍稍用力一带，便跌到他怀里。莫君昊搂着她躺下来，心情特别好似的，语气也特别温柔，“让我抱会，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
“……”都这副尊容了，还能做什么啊您？毕竟是糊涂的，对自己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但清焰没有说话，默默地躺着，头枕在他的肩上，他微微一侧头，便在她额上印下浅浅一吻。
“我没洗头啊。”清焰不咸不淡地开口，十分煞风景。
他应该是笑了一下，胸膛里传来沉沉的笑声，随即又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清焰……”莫君昊低声唤她的名字。
“嗯。”清焰应道。
“清焰……”
“嗯？”
“清焰……”
“……你是不是有病？”
“嗯。”莫君昊沉沉应道，“我得了一种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相思病。”
“……”清焰简直找不到话说，沉默下来，嘴角轻轻勾起。
“睡吧，”她哄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好。”他答应着，手一翻，与她十指相扣。
房间里沉默下来，清焰很快瞌睡虫上脑，睡了过去。莫君昊却一直没睡着，紧紧搂着怀中的人，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疼痛发作起来，他便默默咬牙忍着，痛得出了一身汗，却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影响到身旁人的睡眠。
直到黎明时分天蝎进屋查看莫君昊的情况，清焰才醒过来，急忙看向身旁的人，一抬眼，便撞进他深邃的目光中。
他脸上全是汗，面容有些憔悴，却笑着对她说：“你醒了。”
有一瞬间，清焰以为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他接着又说：“清焰，你愿意嫁给我吗？”
饶是天蝎知道这人是病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闪了腰。
清焰满是无奈，与这不清醒的人，拿什么说理？又因为天蝎在旁边，感到一阵窘迫，总的来说，面色不是很好看。
“你生气了？”莫君昊又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哄着，还不忘撒娇，“你别生气，我错了。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天蝎捂着眼睛，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莫君昊清醒之后意识到自己把这辈子的歉都道完了会是个什么表情？没眼看呀，没眼看……
清焰拿他没办法，便说道：“那你乖乖睡一会，我就不生气了。”
“好。”莫君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补充道：“那你不能走。”
“好，我不走。”
莫君昊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待他真的睡着了，清焰才找到了守在门外的天蝎，“不能给他打点止痛吗？”
天蝎摇头，“他现在身中un－x，不能再用别的药，否则会更严重，加快神经崩溃。”
清焰想了想，说：“不过，我看他比起我朋友中毒的反应，要淡定得多，虽然迷糊，但逻辑并不混乱，这一切和我朋友也不一样。”
“这不奇怪，个体差异问题。”天蝎说，“况且莫当家的身体素质和意志非常人能比，或许对毒药的抵抗力更强一下。”
清焰默默点了点头。
“你朋友能到吗？”天蝎又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他一定会到的。”清焰说。
“那就好，”天蝎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亮色，“莫当家的命，就靠你了。”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实则三分期盼七分警告，清焰自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她只是笑了笑，看向远方的天空，淡淡地说：“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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