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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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可记得当初您初踏西天之路时遇到的一只老虎？”新来照料孙悟空日常的小沙弥问道。孙悟空虽为斗战胜佛，但在佛界是出来名的好脾气，待任何人都极为和善，所以小沙弥问得一点也没有拘束。

孙悟空成佛已久，这些年来已经极少有人会再提及他的往事，这倒并不是有什么禁忌，只是五界沧海桑田，人才辈出，无论是大佛小神下妖讨论的都是当下的时兴事，谁还会把陈年旧事挂在嘴边？

孙悟空似乎陷入沉思，忽然摆摆手说道：“妖精倒遇到不少，一只老虎么，没什么印象。”

“佛爷贵人多忘事，算来我和佛爷也算是前世修的缘，那只老虎……”

“你是说当年那只老虎是你？”小沙弥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孙悟空抢了话，然后端详着眼前的小沙弥，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点也看不出来，看来我这火眼金睛越来越派不上用场了。”孙悟空叹道。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我也轮回好几世，只要我不说，这世间还真没人能说出我的出处，而且我又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小沙弥，佛爷没看出来又有什么奇怪呢？”小沙弥摸摸自己的光头，咧着嘴傻笑。

“是啊，我们虽然已经不受时间所束，但时间却时刻磨灭着我们的往事。”孙悟空看着小沙弥，想起当年那只要想吃掉师父的老虎，如今也已修道有成，踏足上界了，果真时光如梭，推陈出新。

“今天与佛爷提起这事，其实是我有事求于佛爷……”小沙弥突然吞吐起来。

“哦？是什么事，倒是说来看看。”孙悟空突然感兴趣起来，心想这小沙弥算起来也是旧识，虽然当初被自己一棒子打死，还剖了他的皮当衣服穿，如今想想真是罪孽深重，惭愧惭愧，现在既然他有求于自己，那便顺势了却这桩旧时欠下的债，帮他一次又何妨？

“我自踏足上界以来，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搜罗众神佛之秘史，编成书册，流传于世……”说到这里时，小沙弥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其实这原本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爱好，硬是被他升华为愿望，还想要流传于世，也太厚颜无耻了。

“嗯……你这个志向很伟大，探人隐私的书册确实很有噱头，但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将自己的私密之事流传于世，越有地位的人，越是如此……”孙悟空没想过要推脱，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沙弥冒了一身冷汗。

这好好的秘史被佛爷说成了探人隐私之事，这不是责备是什么？还是趁佛爷没生气之前打消这个念头吧，连佛界脾气最好的斗战胜佛都对自己生气了，以后哪还有面目在佛界混？小沙弥如是想道。

“我倒没什么所谓，只是我这些私密之事涉及的人太多，满足你个人的爱好可以，流传于世就免了。”孙悟空话锋一转，给小沙弥一个大大的惊喜。

“只是我早年的一些事迹早就流传于世了，现在说起这些秘史来，相信的人未必有。”孙悟空摊开两只手补充说道。

“既然是秘史，求的当然不是世人相信，只为还原最真实的神话人物，真与不真，信与不信，又何必在意？”说完后小沙弥忙念阿尼陀佛。

孙悟空没想到自己这个佛倒被小沙弥给说教了，他先前还感叹这小沙弥只是曾经被自己打死的老虎……现在想来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一只猴子出身，佛心未必就比小沙弥强，念及此处，他对小沙弥又有一番不同的看法。

“既然这些秘史，终成书册，总得有个名头吧，让我想想用什么名头好。”孙悟空不顾眼前的小沙弥，又自顾自地想起事情来，说起来孙悟空本来就是这么一个随性的佛，一般人还真没法限制得了他的作为。

小沙弥心里暗暗偷笑，心想这佛爷还真是有趣，刚刚还说不愿意将自己的私密之事流传于世，现在又为自己想起名头来了。

孙悟空即使神通广大，也没必要探知小沙弥心里此时是在笑话他，他忘我地回想着自己的一切，他的大体事迹不过是闯地府，扰龙宫，闹天庭，最后到西游，其实这些事迹根本上离不开一个“妖”字，除了这些广为人知的事之外，自己的一些私密之事，也在围绕着这个“妖”字。

“嗯！”孙悟空得意得连点头，似乎想定了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