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未能忘战争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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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筝伸出食指制止了钟渺还未说出的话。“看来，是叶城主败了，是么？”

钟渺眼泪哗哗的流，边流边点头。

其实她早就知道表哥这一次本不是为了比武，而是为了帮助南平王谋朝篡位。她从顾筝那里换来的心声，让她了解到了表哥内心的荒芜，唯有练剑的时候，他才是快乐的。最简单的快乐，对表哥而言却那么难。

越是听到表哥的心声，她便越是喜欢表哥。只是，她不管是对表哥练剑还是表哥的大业来讲，都毫无用处。每日里，她只能心痛的听着表哥那三两句的话，却没有办法给表哥一点帮助。

“西门吹雪准备带叶孤城回去。”陆小凤面色哀伤。他的一个朋友杀了他另一个朋友，他却完全没办法阻止。

“不，你不要碰我表哥。”钟渺反应十分激烈的反扑在叶孤城的身上，她回头看向顾筝，“我知道你能救他，你一定能救他。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愿意。”

顾筝看看四周，不相干的人已经走了。

只剩下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

“你真的要救他？”顾筝怜悯的看着钟渺，“你可知道，即使你救了他，他也不会爱你。甚至有可能不会感激你。”

“是的。”钟渺擦擦脸上的泪，点头。

“你要知道，要让一个人活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顾筝叹气。

“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可是八号当铺的人，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每一个人能活多久，都是注定的。多不了，也少不了。”顾筝微微闭着眼，“只不过，你有一点特殊。你还记得你当初典当的是什么吗？”

“我？……是我的寿命，我五年的寿命。”钟渺明白过来，惊喜的看着顾筝。

“没错，因为你当初典当了五年的寿命，我可以把那五年的寿命换给叶孤城。但是你要知道，第八号当铺从来只有典进，没有赎出的。”

“你要什么？”钟渺知道，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换到顾筝手中的那五年寿命。

“你的美貌，你的青春，你的魂魄……”顾筝毫不客气的说，“你愿意么？一瞬之间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妪，死后魂魄也无法安息……”

钟渺呆愣愣的看着顾筝，她如今正是如花般的岁月，还未曾想过又老又丑是什么样子……

“小筝？”花满楼震惊的看着顾筝，今晚上发生的这一切都超出了他所了解的范围。救死扶伤，救死扶伤……这世上只有扶伤，什么时候能够救死？

“你愿意么？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去付出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让他多活几年？”顾筝摇摇头，“其实我并不赞同你这样做。叶孤城已死，白云城主已死。这是他的命运。”

“虽然，他不爱我。”钟渺双眼含泪，“但是我爱他啊。我爱他，即便他不知道。我愿意为他去付出一切，我也希望他不知道这一切。”钟渺深深的吸了口气，“来吧。我愿意，即便只有五年，我也希望他能够只做为叶孤城活下去。”

“钟姑娘……”陆小凤看着眼前这一切，虽然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局面忽然变成这样。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听懂眼前这两人说的话。“你们这是？”

“陆大侠，以后麻烦多多照顾下我表哥。”钟渺冲陆小凤笑了笑，随后看向顾筝，“来吧！”

顾筝伸出手冲钟渺一抓，将钟渺的青春与美貌抓了出来。那是一团金色与青色的光团，莹莹可爱，飞进了顾筝的玉牌之中。

而钟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苍老下去。青丝成白发，皱纹长满了身体，仿佛红颜枯骨……一瞬间便都在所有人面前完成了一遍。

“现在……你可以……可以救我表哥了么？”嘶哑又低沉的声音从钟渺口中传出来，她已经失去了她娇软年轻的声音了啊。

“可以。”顾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后从玉牌中抓出了一团白色的光团。那光团飘飘忽忽，飘飘忽忽的飞向叶孤城，猛地钻进了叶孤城的身体里。

“有呼吸了……”花满楼近乎惊悚的和陆小凤面面相觑，便是沉稳如西门吹雪，也露出了惊讶的眼神。这一切仿佛神仙术法，非凡人所能匹及。

“真好，真好啊……表哥！”

她总算能为表哥做一件事情了。但愿，之后的日子，表哥，你能做你自己，高兴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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