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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而过, 宽广的官道上几匹快马飞过。司马昱驾马疾驰,一路都不曾停歇过, 燕红的快马就跟在司马昱身后。
“殿下, 此次入宫,太后会不会对奴婢有所怀疑?”燕红不只是心里拿不准还是在试探司马昱, 问道。
“燕红已死,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 只要你不入宫,太后是断不会见到你的。即便有朝一日你被太后发现了,她也会感激你当初帮她杀了庾夫人,否则若是庾夫人留在宫中生下子嗣, 恐怕如今的朝堂又是另一翻境况。”司马昱勒了勒马放慢脚步,朝燕红道。
燕红听司马昱这么一说, 点了点头, 跟随着司马昱,快马再次飞奔起来。两人身后跟随着一群武士, 随身护驾。
朝臣们此刻正在议论着,如今司马昱入主中枢,何充却未见入朝,现在会稽王司马昱还没到, 听说何充就病了,大家似乎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这其中是否含有什么隐晦。
牛车入了台城,何准便从车上下来了, 一身朝服,昂首阔步直向太极殿走去,待走到殿内听到众位大臣小声议论,心中难免有些不快,拉长了脸默不作声的走到自己的位置。
“太后上朝。”司礼太监大喊一声,小皇帝已经坐到龙椅上,身后白色帷幔之后坐的是身着后服的褚蒜子。转眼之间,小皇帝已经长了好几岁,这会儿坐在龙椅上端端正正的,也算是有模有样。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万年。”众位大臣一一齐和道。
“众卿免礼。听说中书监病重?今日未来上朝?”待众位大臣一一起身之后,褚蒜子朝首位的空位扫了一眼,道。事实上她早已收到何充请病假的奏书,只是在群臣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
“启禀太后,兄长病重,行动不便,还请太后恩准休养几日,待病好之后再行理政。”何准从众位大臣之中站了出来,道。
“既然如此,那便让何爱卿好好休养吧,着门下省派太医令前去看看。”褚蒜子轻声而略带威严地道。
“诺。”门下省侍中站出来道。
“如今天下大乱,黎民遭殃,孤以为应减少赋税,减轻老百姓负担,给那些流民失所者一个安定之处。拟旨:即日起,免税三年,所有平民百姓三年之内均不需缴纳赋税。”褚蒜子朝群臣环绕一圈,略有所思,道。
“太后圣明,陛下圣明。”群臣感恩褚蒜子怜悯百姓之心,心中不免宽慰,有如此睿智而心系百姓的太后,真是大晋之福啊。
随后,朝堂上又议论了下中原之事,西蜀之事,以及民生百事等,褚蒜子早已熟练这些,镇定的坐在白色帷幔之后,听大臣们分析时政,偶尔插嘴几句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不需要拿方案,也不需要给答案,朝堂上提出的问题自然有朝中大臣来解决,而身为太后,褚蒜子要做的就是点头或者摇头,同意或者不同意。这种把所有事情所有问题都抛给大臣们,自己只做最后决断的方式是褚蒜子这几年执政生涯锻炼所得,对她来说这无疑是最适合她褚蒜子的执政方式了。
朝会进行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下朝了。褚蒜子却带着一脸倦容的司马耽来到了司马家族祖宗牌位之前,当然,这里也有先帝司马岳的牌位。
“陛下,蒜子知道你的心愿是恢复中原,重振大晋,如今蒜子虽未能做到恢复中原,但朝堂已经基本稳定,老百姓的生活也开始好转起来,地方军事实力也在父亲舅舅和朝中大臣的努力下有所好转。等耽儿长大了,我把江山还给他,到时候我相信耽儿一定能完成你生前的遗愿。”褚蒜子跪到司马岳的牌位前,道。
司马耽就跪在母亲身边,虽然年纪还不是很大,但总归是早熟了许多,听母亲这么一说,司马耽用自己稚嫩的嗓音道:“母后放心,耽儿一定努力,定不辜负母后和父皇的心愿。”他说的虽然有点慢,但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这让褚蒜子心安不少。
“太后,会稽王到了。”内侍不敢入内,只在门口朝褚蒜子小声道。
“知道了,让他在显阳殿稍后,孤这就过来。”褚蒜子淡淡道。
“诺。”内侍不敢入内,答应道。
显阳殿内,司马昱已经在此等候一个多时辰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表面上却洋装无事。原本内侍传话说是太后很快便过来了,却没想到司马昱在此等候一个多时辰都没见到人影,也不知这褚蒜子到底何意?
正当司马昱思忖之间,门口忽然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司马昱抬头一看,正是褚蒜子和小皇帝无疑。没想到多年不见,对面之人风韵犹存,甚至此时此刻比之以前除了多一份妩媚之外,更多了一份庄严,让人不敢直视。
“臣司马昱参见太后,参见陛下。”这是司马昱第一次向一个女人磕头,也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小孩磕头,若是以往他断是不情愿的,但此时此刻,司马昱似乎别无选择。
“会稽王免礼。”褚蒜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在司马岳的牌位前待了一个多时辰,褚蒜子觉得时间似乎够了,这才决定来见司马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像是有意在给司马昱来一个下马威。
“孤一直期盼会稽王能够早日入朝,辅佐陛下处理朝政,毕竟这天下还是司马家的天下。今日会稽王终于到了,孤这心里舒坦了不少。”褚蒜子一手牵着司马耽,向前走到桌案之后,坐下来道。
“承蒙太后和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司马昱躬身作了个揖,道。两个人这么一来一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就好,如今中书监病重,朝中大事还得仰望会稽王啊。”褚蒜子笑了笑继续道。
“臣定当不服太后和陛下的厚望。”司马昱低着头,恭恭敬敬道。
“噹噹噹”几个身着道服的男女站在建康城内一座府邸门前,轻轻敲响了大门上的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