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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住的小区是刷脸验证身份进屋的，钱学礼站在门前稍微站定了一会儿，还没想好怎么开门，电子门就自动开了，宽敞的一楼大厅里面温和的暖光照过来，大理石的瓷砖看上去干净整洁，没有人，只有一只小机器人垃圾桶在‘嗡嗡嗡’地转来转去，清扫垃圾。
钱学礼感应了一下，这楼里面有几只新鬼，不过都是没有害过人的干净魂魄，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妖气，此刻都躲得无影无踪。
钱学礼伸出手指画了一个圈儿，不一会儿，一个湿漉漉的女鬼出现在他的面前，五官明媚美艳，并不吓人。
女鬼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大仙，有什么事？”
对方的妖气似乎已经收敛过了，没有压迫人、啊不，压迫鬼的感觉，但是偶尔泄露出来的一丝恍若实质的威压也足够令她胆寒。
嘤嘤嘤，好可怕……
钱学礼问她：“你知不知道我住哪儿？”
女鬼这才敢抬眼打量一下钱学礼，然后带着哭腔说：“知……知道。”
她还记得这张脸，是一个不怎么走运的小明星，跟自己住同一个楼层，因为这个小区的保密工作做得比较好，这栋楼里面这样身份的人倒是不少，像她自己，生前就是一个小网红。
大家都很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个下了班回来就跟死狗一样，根本没人有心情跟邻居处好关系，因此她跟对方也就是个点头之交，平常谁也不搭理谁。
以前没看出来，这位是个披着人皮的妖怪啊嘤嘤嘤……
刚才外面风雨交加，公寓里的鬼都躲在屋内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钱学礼点点头：“好，你带我去我的房间。”
女鬼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能战战兢兢地带着钱学礼进了电梯。
门关上了，两个人动也不动，半晌之后，钱学礼问道：“还没到吗？”
不是说人间的东西都极为方便，有这个时间，他上上下下十八遍都够了。
女鬼瑟缩了一下，绝望地说：“大仙，您、您还没摁楼层啊。”
钱学礼这才发现角落的地方有几个按钮一样的东西，他想起来，以前爷爷帮他捡回来的小学课本里面有介绍过这个叫‘电梯’的东西，得按了按键才能动。
钱学礼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几楼？”
女鬼很想说，你在玩我吗？但是她不敢，她只能规规矩矩地说：“五楼。”
电梯动了起来，猛然的失重感让钱学礼的手指收紧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习惯了这一点不适，并且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来。
女鬼站在边上，看着这位大妖平静如水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已，已经预想了一千个妖吃鬼的方案。
虽然她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但是不妨碍她脑补啊！
alex的房间在503，女鬼这次吸取了经验，站在门前就颇为恭敬地对钱学礼说：“大仙，请您把手指头往这儿摁一下。”
钱学礼依言照做，大门叮咚一声，自动打开。
alex的房间很空旷，装修也很简单，白墙、白砖，连块装饰性的地毯都没有，中央摆放的沙发上是一台电脑，在一片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蓝光。大概是因为家庭机器人有打扫的缘故，没有太多的垃圾。
女鬼抖着声音问道：“我……我可以走了吗？”
钱学礼摇摇头，女鬼的心中一片绝望，莫非真的要吃鬼补妖？
钱学礼说：“我想跟……”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终于从alex用的字眼中挑出一个词“粉丝们说一件事，要怎么才能告诉他们？”
女鬼愣了愣，您法力这么高强的妖怪，还想着粉丝，这么有演员的自我修养？
不过，这个问题也蛮简单的，她生前是一个小网红，这时候也便第一反应地说：“您开个直播不久行了？”
直播？钱学礼脸上十分镇定，仿佛对于女鬼说出的话一点都不了解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样，“你教我开一下。”
女鬼松了一口气，这位大仙看来暂时还没有吃她的意思，于是手把手地教起来。
“您先上一下星网，这里流量比较大，全球的人都能看到的。虽然大家还是比较喜欢跟自己同国籍、同语言的人交流。”
“这是a国版块，搜索直播，咦，您好没有注册过直播号啊，只有一个组合号，权限也不够，用不了。要不您新开一个个人号？”
“啊，您等一下，这个需要扫描，您的身份证件呢？”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一妖一鬼终于在一个小盒子里面找到了需要的证件。
“行了，好，开一个房间号，大仙您看叫什么比较合适？”
钱学礼抿了抿唇，沉吟了一会，开口说：“艾利克斯澄清告别。”
既已用了这人的身份，便为他做好身后的事。
女鬼：啥？艾利克斯？我还爱老虎油呢。您一个眉眼如画的美貌青年，怎么一张嘴就是一股子碴子味。
不过她还是非常听话地教钱学礼用键盘打起了字，打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福至心灵，怯怯地问道：“大仙，您是要打alex吗？”
她记得大仙的艺名就叫这个，虽然也不知道他的本名是什么。
钱学礼皱了皱眉：“不一样的吗？”
女鬼顿时很想大声bb，这能一样吗？您这英文发的，跟小学生不懂音标注音爸死妈死一样，很让人想吐槽啊。
几乎可以预见，要是真的把这个名字打上去，大仙又要迎来一大波‘果然是文盲’的嘲讽。
本着网红的职业操守，女鬼坚持说：“您还是写alex吧——您写艾利克斯，大家都不知道您是谁啊。”
其实就大仙本身作为明星的知名度，估计写alex的效果也差不多，再说了，alex这么一个烂大街的英文名，在金融街上喊一声估计能有十个人回头的，谁知道是哪个啊。
不过，再怎么滴，也比艾利克斯好一点。
钱学礼似乎看到了女鬼眼中恍如实质般的坚持，便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想来这个女鬼应该比他更懂人间的事，他钱学礼不是不能够接受意见的妖。
折腾了一通，房间终于开好了，因为是刚开的新人号，所以被淹没在直播网站的最底层，只在最新直播那一栏一闪而过，随即便消失不见。不过星网是人流量最大的网站，即使是新人，也会有些无聊人士会进来参观一下。
【什么鬼，怎么这么暗】
【人呢，看不到人啊】
【无聊，走了】
【哦，能看到隐约的轮廓，主播不开灯？干嘛呢？】
【alex澄清？哪个alex？】
屏幕上一道道留言划过，因为留言的人不多，所以速度并不快，钱学礼看到了这些留言，虽然还没能搞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先想起来房间里面还没有开灯，他朝女鬼看过去，问：“开灯……”怎么开？
他还没有说完，房间里的灯光应声亮起，温柔的暖光落下来，在他的眉眼间落下点点星辰般的光芒。
【我擦我擦，大帅哥】
【哇啊啊啊啊，好看的好看的，小哥哥搞什么类型的直播？没才艺也没关系，光舔颜我就能舔一辈子】
因为钱学礼的妖力将alex的身体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再加上alex本来就是靠脸吃饭的，此时的他不用靠滤镜就已经是好看地令人心折，网站的瘦脸磨皮滤镜反而有些破坏了他浑然天成的美感。房间里面的人流量不一会儿便增加了很多，大家刷了一会儿主播的美颜之后，终于开始有人反应过来了。
【等下，alex，是wings的alex吗？】
【啊，是那个卖身上位的牛郎男？不会吧，我记得他没这么好看啊】
【都写了alex澄清告别了，还能是别人吗？肯定是他】
【噢噢噢噢！wings牛逼啊，那边林逸白开新闻单飞，这边alex就直播澄清，针尖对麦芒啊】
【我早就说过他们组合面和心不和】
【怎么不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