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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安熠看向年艾的表情很复杂，眉头微微皱着，嘴角瘪着，眼睛里不可抑制地充满疑惑。
年艾看她这样子，实在是爽到不行，没忍住，呵呵呵地笑起来。
童安熠的手指动了一下，年艾立马锁定了她的指尖。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会摸自己的鼻子，尽管卡粉这事，摸了也没用。
童安熠的手指白嫩细长，连根汗毛都没有，指甲形状圆润饱满，而且意外地没有做任何装饰，自然的粉色健康漂亮。
年艾盯得太认真，有几秒钟的恍神，童安熠的手突然抬起，超出年艾预料的速度和方向，“啪”地一声，落在了年艾脑袋上。
“艹！”因为震惊，年艾的脏话感叹词都带着颤音。
“你说什么呢？”童安熠瞪着她，声不大，表情挺严肃。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脑袋呢？”年艾捂着头顶，质问。
“你怎么能随便说一个仙女卡粉呢？”童安熠反问了回去。
“仙女当然不会卡粉。”年艾承认自己挺嘴贱的，“所以姐姐你得考虑下自己的问题。”
“我不是仙女？”童安熠的巴掌又飞了过来，“啪”地落在年艾胳膊上，躲都躲不过。
年艾被打疼了，火气冒上来：“有你这样的仙女吗？斤斤计较小心眼，还有暴力倾向！”
这句喊完后，四周都安静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年艾聪慧的五官们才终于全面开启工作，发现周围还有两人。
接待她的小姑娘，和穿着破洞衫扎着长马尾，一看就是音乐制作人的瘦削男人。
童安熠打人事件，到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种指责、讽刺和辱骂铺天盖地，但敢当着当事人面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大概也就她年艾一个。
算是一时冲动，也算是蓄谋已久。
既然童安熠把她搞到身边来不安好意，那就让这份矛盾尽早地激化，不管是单纯地报复还是别有它意，越早一天明了，就可以越早一天结束。
她年艾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未知和悬而待决，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在静默中，年艾分出视线的边缘，观察了旁边两人的表情。
和她差不多的紧张。
年艾挺了挺身子，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英勇无畏，并且愚蠢。
童安熠盯着她，忽地，就笑了。
不得不说，明星与大众最大的差异，就是他们长得好看。
他们长成了人人向往的模样，但凡一动之间，便是文学里绮丽幻想的美景。
童安熠这一笑，云开雨霁，天朗气清，有彩虹的色彩。
年艾用力憋住了，才没让自己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童安熠垂眸道：“你对我的认知倒是挺清晰啊。”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年艾嘴巴动了又动，最后也只能意味不明地“啊”了一声。
童安熠站起了身，往楼上走：“过来。”
年艾没动，小姑娘用力地给她使眼色，年艾咳了声：“你叫我吗？”
“对，斤斤计较又有暴力倾向的恶毒女人叫你伺候我呢。”童安熠没回头。
年艾瘪瘪嘴，跟上去，路过站在楼梯口的男人时，微微鞠了一躬，道：“李晟老师好。”
李晟挑了挑眉：“你认识我？”不走
“当然。”年艾笑着道，“国内音乐剧圈，您的半壁江山。”
李晟笑了笑，没说话，朝前挥了挥手。
年艾点点头，加快了点步子，跟在了童安熠身后。
三个台阶的位置。
录音室里灯火通明，童安熠坐到了主控台前，推按钮，言简意赅道：“听歌。”
年艾就地站着，听音乐响起来，节奏舒缓，然后童安熠的声音轻轻加进来。
一曲终了，童安熠问她：“怎么样？”
“一般。”年艾说实话。
童安熠笑了笑：“如果让你做这首歌的宣发材料，你会怎么写？”
“拒绝被定义，少女偶像突破自我，挑战艺术歌曲？”
“听起来很无聊。”童安熠道。
“是的，因为听起来很无聊。”年艾摊摊手，刚才楼下的争吵奠定了她俩的交流基调，没必要说假话，甚至没必要说糊弄人的好话，“你的外形和嗓音条件，就是最适合做唱唱跳跳的少女偶像，活泼可爱，青春洋溢，大家看着舒服，也不会对小姑娘有过多的专业要求。”
“那现在不人设崩了吗？”童安熠挑起眼角，扫她一眼。
“崩了可以拉回来啊。”年艾道，“其实我觉得易诚很不错了，他们既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阻止视频的流传，也可以找点理由，找点借口，编点材料，发个律师函什么的，把这次危机度过去。大众的记忆就那么几天，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得是。”
“怎么就突然说起人话了？”童安熠转了下椅子，面对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