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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安熠离开后，年艾站在原地继续吃饭，有人对着她拍了两张，她头都没抬，嘴巴塞得挺满，只说了一句：“敢发告你侵犯肖像权啊。”
没了正主，人群散得挺快，年艾吃得挺认真，有个大哥在她周围徘徊两句，最后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问了句：“这么好吃吗？”
年艾把饭盒往前递了递，给他闻了闻味：“可不。”
大哥道：“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啊？”
“谁啊？”
“童安熠。”
“哥，明星也是人。”年艾吃完最后一口米饭，将餐盒仔细盖好，往垃圾桶走，“你饿她也饿，你看我饭香，她也看我饭香。”
“不至于吧？”
“有什么不至于的。”年艾扔了垃圾，对他摆摆手，“民以食为天，赶紧回家吃饭吧。”
大哥盯着她看了两秒，挺感慨，收拾东西往出走的时候脚步利索多了。
年艾背着手在空荡的走廊里踱步两圈，脑袋里有些乱。
童安熠能突然走过来报菜名，倒不算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毕竟人陷在困境里，被刺激大发了，有点失智的言论不算什么。
但她提了繁星，她知道年艾是繁星的人，这就十分蹊跷了。
年艾在繁星待了快三年，从助理干到经纪人，从来没见童安熠和繁星有过什么合作。
她胸前挂的工作牌，也只是今天拍摄的工作室的，和繁星没有半点联系。
所以到底是在哪个错位的时空里，童安熠见过她，并且知道了她的工作，这个问题年艾想不出答案。
明星和凡人，年艾本该是处在暗面的那一个，位置一丁点的调换，都会让人失去安全感。
年艾靠着墙长叹一口气，直播间里有人三三两两地出来，工作结束收工了。
年艾无意识地看着人群离去，直到一阵笑声传出，里面夹杂了童安熠的名字。
年艾作为铁打的黑粉，对这三个字是极其敏感的。
她仔细听了两句，就觉出不对劲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带着网红主播特有的口音：“她粉丝把她夸天上去咯，我以为有多好看呢，也不过是流水线量产罢了，哪里有脸diss别人。”
“是啊。”另一个娇滴滴的男声，不用看脸就是gay的语气，“那个鼻子，山根假死了，刚才顶光打下来你看见了吗？都透光了。”
“哈哈哈哈，我就觉得很搞笑啊，你说她也不是没钱，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好医生来做呢，鼻梁都是歪的……”
声音到这里，年艾瞅着人了。
两行走的欧式大双，姐姐妹妹挽着胳膊，从她身边经过时，连个白眼都不屑给。
“我听说啊，”欧式大双女继续兴奋地吐槽，“她参加天海宴呢，一场五十万，钱可真好赚啊。”
欧式大双男非常嗤之以鼻：“她混到现在也就才五十万啊，人家小铃铛都是七位数呢。”
“谁啊……”
“你们圈的啊，一个打游戏的……”
两人终于走远了，年艾终止了录音，搜索了下童安熠今天的直播活动。
活动推广都是有全程录屏的，年艾拖了两下便找到了刚才这两人。
果然是工作人员，女生当礼仪拿东西溜了两圈，男生是什么正洁研发组小韩老师。
okkkk，这料要趁现在放出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年艾将手机在手里转个圈，揣到了兜里。
下午拍摄的内容不难，但胜在两作精工作效率实在是不高。
一个表情就得纠正十七八次，年艾看着都替导演和摄影师累。
好不容易临近结束，两作精去换衣服，年艾等他们出来，再交待两件事。
好巧不巧，刚碰到的那两欧式大双突然拿着照片过来了。
年艾瞄了一眼，是两作精刚出道时男团的集体照。
这团火了两人单飞了，其他的全都这样半死不活地赖着，没几个真粉丝能追到这地方来。
网红妹妹扑闪着她睫毛都快打结的大眼睛：“是这里吗？”
小韩老师很自信地点头：“对，没错，刚朋友跟我说的。”
网红妹妹指了指：“这间休息室？”
“对。”小韩老师说着就要抬脚。
年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直了腰，咳了声：“找谁啊？”
网红妹妹看她：“花花和绿绿。”
年艾眯了眯眼：“行程没公开，你们怎么知道的？”
网红妹妹嘴秃噜：“有朋友跟我们说的啊。”
“哪个朋友？”年艾立马接了一句。
小韩老师还是有些脑子的，拉了网红妹妹一把：“我说的，我早上在隔壁直播，见到了，所以就想等一等，我们是花花绿绿的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