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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野有着正常人都会有的同理心，更没见像徐曜样的人中龙凤如此地难，他难掩不忍地对康遥道：“老板，我刚才看见徐总眼睛都红了。”
康遥道：“什么？”
韩野本便是引起康遥的同情，于是再次强调：“徐总眼睛红了，怪难受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
康遥闻言忽地站住，没等韩野反应，立刻掉转方向回头。
韩野惊讶，哪里能想到康遥真的会发善心。
他忙跟去，正想看看事情的发展，不料康遥根本没去找徐曜，而是躲在墙后，拿出机，对着徐曜一阵狂拍。
韩野：“……”草。
他还是人吗？？？？？
韩野人都傻了，他不知道徐曜想不想哭，但会儿他是真的有点想为徐曜哭一下。
不是他心软，碰上康遥样的人，徐总实在有点于可怜了。
韩野道：“老板，是不是无情了，徐总是抑郁——”
还没等说完，康遥便打断道：“他不会。”
韩野：“……”
康遥收起机，拍完就走，边走边道：“你知道什么。”
韩野：“……”
话韩野总归是接不上，不他倒是有一个想法来得比较真实。
徐总的内测号应该是不用他整了……
其实他真不介整一整的，唉。
放着身后的人不管，康遥确实去一旁的房间参加了两个访谈。有两家媒体相继上门，问了一些问题。
和会场上图热闹的媒体不同，两家的话题选得比较严肃，言语之间针对『性』很强，多有点找碴唱衰的思。
康遥闭着眼睛听完，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非常好心地爆料：“刚才在发布会上没说，其实些天开服，第一批只会开放五十万个免费账号，等五十万个名额一，再想注册付费，自行购买设备。”
话一出口，媒体想找话题抨击的图得到了完美的理由，他们眼睛发亮，疯狂追问：“注册付费？哪有样的游戏？”
“还购买设备，什么样的设备？”
康遥笑着回答：“头盔。”
媒体更加震惊：“头盔售价多？”
康遥道：“不贵，五百上下。”
不是注册玩游戏，竟然起步价就五百，再没有比更扯更适合发酵的话题。
媒体问道：“头盔的用是什么？对人体有没有副用？经实验认证了吗？能保证安全吗？”
康遥耐心听完，询问道：“你们相信国家吗？”
媒体一愣：“……”
康遥叫韩野打开国家点扶持科技项目的策划书，又道：“送分题，好好答。”
媒体：“……”
国家扶持的科技项目，没有主动对外发布时，其他人进行传播属于泄密。
媒体采访了两个小时，最后一句能写出来的消息都没有，一群人一脸便秘地走了。
送走了他们，康遥心情甚好，在房里吃了两块小蛋糕才下楼。韩野送他去停车场，被康遥一口回绝。
康遥并不着急，磨蹭了好一阵才下楼，等到了负二楼，远远便看见自己车边站着一个身影，那人正低头看不清神情。
隔了几个小时没见，徐曜比之前找上来的时候气势平息了许多，没有急切的架势，他的发丝像是被抓，原本的发型松垮下来，头发垂眼睫，透着某极出的颓废之感。
然而那颓废并不多，更多的是沉静，静得就和停车场里阴冷的温度一样，冷冰冰的。
他是单眼皮，高鼻梁，薄嘴唇，模样生来就锋利刻薄，一冷下来，一股不近人情六亲不认的攻击『性』似乎从他的骨头缝里往外流淌。
可他始终收着，克制着，压在平静之下，格外地矛盾，又格外让人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康遥瞧着他笑了，未靠近之前，牙关之间冒出了啧啧两声。
等走近了，他收住笑，『露』出另一副带着审视的神情。
徐曜伸出臂，拦住康遥，偌大的空间里，空气稀薄到几乎有些难以呼吸。
徐曜先开口，出声道：“再问一句。”
康遥道：“说。”
徐曜稍停顿，抬起头道：“我再道一次歉，我们能和好吗？”
康遥并未犹豫，道：“no.”
徐曜没有出声，他似是提前料到了个答案，一瞬间眼底翻涌情绪，连脸颊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半晌，徐曜道：“康遥……你真的好没良心。”
知道了康遥是大天元老板之后，徐曜把曾经的所有回忆再从头一想，全都变了味。
他的骄傲、自满、自以为是，总觉得他比康遥强一些的优越感，全都天翻地覆，变了不堪回首的窘迫。
越去想，就越知道他和康遥之间，他从没有一秒钟是占上风的。
他以为是他先开始，其实不是。
他以为是因为燕来，其实不是。
他以为自己养了只金丝雀，其实被人家玩得团团转。
年之时，他曾经以为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父亲会是他一生之中遇到的最大的挫败。
在才知道，和此刻的心情相比，之前的一切到底有多么不值一提。
徐曜已经冷静了很多，可一刻仍有一股火在他的心口，哪怕烧尽，还在向外迸溅着火星。
他直直地望着他的年轻爱人，个勾引他却又抛弃他，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年轻爱人，终于明了徐景行说的“自由强大”的含义。
康遥确实自由，确实强大。
徐曜今天才觉得自己真正认识了他。
当初，是徐曜自己提出的包养，他的错，他认；他没有真正了解康遥，没有用心去看，去发觉，先入为主，还自鸣得，他认。
可康遥想拍拍屁股就走，那却不行。
徐曜淡淡开口道：“康遥，事没完。”
康遥并不惊慌，他哼了一声，问：“你想怎样？”
徐曜道：“我问你了，是你自己选的，既然如此，以后就不怪我臭不脸，死缠烂打了。”
康遥：“……”
徐曜：“我走了。”
康遥：“……”
徐曜开车离去，很快没了影子。
康遥在原地抿了抿嘴唇，并未动，等了一会儿，他终是再忍不住，忽然间哈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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