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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做那个梦了……杨修珉坐起身，按揉着太阳穴。动作不大，却依旧惊醒了洛空。
小仙女也是有很大起床气的，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所看到的那些场景心就软了，哪里还舍得生气呢？她把头凑过去，蹭着杨修珉的衣角，喵呜喵呜地撒着娇。
冷冰冰的视线落在洛空身上，看着洛空讨好的动作，杨修珉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一只猫，这是在……同情他？
明知道这绝不可能，这只猫什么都不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迁怒它。它不怕他，为什么？唯有让人畏惧，才能不被背叛，不被抛弃，不是吗？它，为什么不怕他呢？
这男人不对劲，很不对劲，洛空察觉到什么，但还没做出反应，杨修珉又恢复了平常清冷的模样。
像平常一样洗漱过后，杨修珉到练武场练了会拳脚，然后用膳。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再理会洛空了。不抱她，不逗她，不喂她，全程忽视她，无论洛空怎样卖萌撒娇，杨修珉都全然不理。
到底怎么了？甜甜的恋爱还没开始就结束啦？难道这货腻了？想换宠物了？哼，渣男！
洛空恨恨地啃着小鱼干，还没等她吃完，杨修珉便起了身。
“带上它。”丢下这么三个字，他便迈着修长的腿走了。
洛空脾气也上来了，没头没尾的，吩咐谁呢！瞧把他这脾气给惯的！正炸毛，卫二把她拎了起来，倒没给丢地上，抱怀里走了。
等等，我的小鱼干！还没吃完呢，走什么走！洛空奋力挣扎着，对着卫二又抓又咬。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不过，卫二走的有些慢，似乎是故意落在后面。他揉了揉洛空的头，说：“安分点吧，也不知道你怎么惹到王爷了，今天可是去天牢审人，怎么带你呢？”还以为因为这只猫，最近王爷变和善了，原来还是以前那样，王爷审人的手段，那叫一个毒呀……
揉什么揉！揉什么揉！你以为谁都可以揉的吗！洛空一口咬在卫二手上，不再松开。
也不知道杨修珉受什么刺激了，今天她连车都没得坐，难道昨晚入个梦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伤害？不应该呀！洛空趴在卫二的腿上，感受着寒冷的风拂过她的毛发，脑袋里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便到了天牢。明明是大白天，走进去却感到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牢里采光很差，即使是白天，也要掌着灯，才能看得清。木栅栏后面都是些形容枯槁的犯人，有活力的还能时不时哭嚎两声，但大多数都只是枯坐着，眼神空泛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毕竟天牢里的，可都是重犯。
“王爷，这边请，就在前头了。我们多少酷吏试过，就是撬不开这硬骨头的嘴，这回可又得麻烦王爷了。”引路的官吏笑得很是谄媚。这大燕谁人不知，审讯犯人，是祁修王的爱好？祁修王可帮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呢。
“到了，王爷。”
绑在架子上的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垂着头，像个破败的娃娃。感觉到有人来，也未曾抬过头，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他还是个活人，洛空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人物：刘潮，身份：户部侍郎手下，三皇子党人，涉入盗卷案。”工具人小七再度上线。
“鞭子。”
杨修珉的话刚落音，一个好像是叫卫八的侍卫便捧出一个木盒。杨修珉亲自开了盒，里面有一条特制的鞭子，还有两个瓷瓶，看起来像是药。
不用杨修珉吩咐，卫八便自觉地拿起其中一瓶药，向那犯人走去，竟是给那犯人上起药来。杨修珉则掏出一块丝巾，拿起另一瓶，倒在丝巾上，再细细地抹在鞭子的倒钩上。杨修珉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
问了小七，洛空才知道，给犯人上的药，是让皮肤变得更敏感的，抹在鞭子上的药，则是加剧痛感的。
杨修珉一言不发，拎起鞭子便是一顿抽。他手法刁钻，一鞭猛过一鞭，肉血飞溅，伤人痛而不致命，哀嚎声在本不宽敞的空间里反复回荡。
这算什么审讯呢？问都不问一句便开始上刑，纯粹只是发泄罢了。洛空心里很不爽利。
那引路的官吏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毕竟这皇亲贵胄的，也不是什么都能看的。
一顿鞭刑下来，杨修珉的瞳孔有些发红。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关于三皇子，你有什么想说的？”
刘潮抬起满是污秽的脸，啐了一口，依旧一言不发。
“铁刷。”
卫八又递了个盒子上来……
“锯齿。”
……
最后，刘潮还是招了。招供的时候，他已经缺了一只眼，两条手臂，以及……腿上的皮。
洛空被逼着看完了全过程，期间，她也曾挣扎过，想要溜走。但明明醉心于审讯过程的杨修珉却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转头狠狠地盯着她，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血腥的场面，她并非没有见过，但像这样单方面的虐待，倒的确没接触过。上一世，她努力修练，后来成为一方妖王，打打杀杀也曾有过，但凭她的修为，早已不用直面血肉。后来升仙，更是远离了这些。今日这一幕对她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杨修珉这疯批，到底想干什么？
审完人的杨修珉带着一身血煞之气，向卫二一步步踏过来，一把拎起洛空，恶狠狠地问：“怕吗？”
你要我怕你做什么？做个猫奴他不香吗？撸猫他不爽吗？洛空连发三问，软萌萌地喵了一声，还企图去舔他的手。大大的眸子里透露出一股信任，似乎在说“我不怕，你是我的主人呀。”
这样的目光让杨修珉退缩了，他狠狠地把洛空扔回卫二身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天牢。一路上红唇紧抿，眉头紧锁，似乎连审人得来的那一点乐趣，此刻也消失了。
敲，遭受摧残的是她，你个施暴者怕什么呀！难道儿时的经历真把他给逼疯啦？不行，今晚一定要再入梦一次！
杨修珉走的很快，一回府就进了暴园。卫二跟个保姆似的，一路把洛空带到了豹园门口，却不敢进去，只幽幽叹了声“王爷，也是个可怜人啊”，然后充满希冀地看向洛空。这猫如此通人性，希望对王爷能有点用吧。
